再上茶山茶山岁月49杀年猪6荤

《再上茶山：茶山岁月》49.杀年猪（6）：荤油

宰杀两头猪，熬制了几盆猪油，习惯上叫荤油。荤油也是油，可以用来炒菜炒饭。质地跟家庭常备的食用油不同，口味别具一格。食用油超市有卖，荤油只能自己制作。

这两天下雪天气，气温零度以下，嫂子和外婆睡懒觉。早餐我独自下面条吃。有了猪油，添加的佐料多出一样。一碗大杂烩，面条、油渣、萝卜叶子、鸡蛋，再加入盐巴、酱油、陈醋、以及猪油，香喷喷热乎乎，狼吞虎咽下肚，精神为之一振，再好没有！一日之计在于晨，吃饱了穿暖了准备战斗。水泥地面依然有冰，需要来回走动的室外劳作暂停，我的头等大事是完成每天基本的文字任务，然后看情况，有什么干什么。或者如昨天下午那样，去三号茶山拍照留念。美中不足，晚上睡觉冷，昨天后半夜又被冻醒，脚下如同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不得不蜷缩起来取暖。今晚还得熬一夜，明天气温回升，应该会好一些。积攒几天的衣服明天一起洗，少遭一点罪。

对荤油的感情源于小时候，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没有所谓的食用油。日常饮食要么到粮管所零买菜籽油，要么等老娘买肥肉回来熬制成荤油。面条搅拌了荤油，可是难得的人间美食。那时候，草头汤（其实是酱油汤）浇饭是常有的事。赶上节令，几个小伙伴到小区北边的田野里“挑（用锋利的铁器挖掘）”马兰头，拿回来交给老娘。她把马兰头揉烂，挤干水分，再切碎，和同样切碎的豆腐干混合起来，加入一点酱油（偶尔加一点麻油），做成一道人见人爱的凉拌菜。

如今大不一样，苏南老家的人开始讲究养生，强调忌口。连四条腿的红肉都要少吃，更别提猪油之类的“边缘”食品了。家庭的橱柜里面，也不会常备一盆荤油了。生活节奏快，又不缺经济条件，早餐在外面吃面（炒浇面）的人特别多。浇头五花八门，佐料（辅料和调料）应有尽有，随意添加。除了吃面食，其他场合基本用不到荤油。而面条一般早餐才吃，又在外面吃，家里也就无需荤油的储备了。——平时吃不多，放久了会变质，何必呢？

荤油的另外一个来源是牛油。我是16年末才知道这回事的。小廖帮我从县城买来一条小狗，刚刚断奶。我给取名“欢欢”。小家伙性格活泼，成天活蹦乱跳，跟着人到处跑。不料，没多长时间，它开始萎靡不振。跟小廖一起做装修的小王建议，买点牛油喂它，可以打掉肚子里面的寄生虫。利用到县城办事的机会，专程到富民路的农贸市场询问牛油。有，很多，且很便宜，好像是三块钱一斤。回来后熬成一大锅，相当于把牛油煮熟了。平时储存在冰箱内，每天捞一些出来给小狗改善伙食。果然有效。从此以后，欢欢一路茁壮成长，几乎没犯过头疼脑热（这里面也有去痛片的功劳）。这算是偏方治大病么？

今年1月，刚过元旦，从京东商城网购一条小狗，取名“京东”。陪伴我九个月。下决心离开昆明后，于九月下旬处理掉了。（清洗干净后，用狗绳拴在石闸立交桥下，二环东路旁边的街边公园内。那儿玩耍的老人特别多。希望它有个好归宿。）整整伤感了两天，日后也多次想起。但没办法，漂泊是有代价的，我又不可能带着它一起漂泊。

起先，小家伙也有点葳葳蕤蕤的模样。我又想到了牛油。从铁路旁边东华农贸市场买回来的牛油很贵，也很齐整，跟丹寨是两码事。可它几乎不吃，不知为啥。没办法。我又网购了一瓶去痛片，化在水里喂它。这下好了。这个方法还是16年在茶山时，王定林教我的。他曾经养过一条土狗（跟我养的一个品种），十几年时间，就靠去痛片对付各种疑难杂症。一瓶去痛片，南皋乡药店售价八元，有一百片。如果忽略保质期，可以确保欢欢服用终身。足够神奇！

杀年猪已有几天，后续的故事仍未结束。今天，嫂子可能要烤香肠。我不能错过眼见为实的机会。不知还有无其他项目。“二师兄”果然全身是宝。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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