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团长万人错过的春天,我们团不

保障生存,还是争取生活?封控一个多月后,这成了个问题;

从粮油到可乐、蛋糕、小龙虾甚至到鲜花,必需品的外延不断扩大。真正的生活“团”不来;

团长们互祝早日“下岗”。到了那时,上海才算真正回归正常。

上海封控一个月之后,程安和团长们能明显感觉到各自小区群里的躁动。

“蛋糕只要30人就能团了。”

“想吃小龙虾。”……程安盯着手机,滚动的屏幕似乎要报遍天下佳肴,更有些需求超越对美食的渴望。越来越多人在群里询问:天越来越热了,电热蚊香液能不能安排一下?还有养爬宠的年轻人,想给自家的蜥蜴囤点口粮,“团长,能不能搞点杜比亚蟑螂?我家守宫快饿死了。”甚至有人要下单香和蜡烛,家里菩萨也断顿了。团长在群里回复:“这个真没货源,我人间都做不过来。”程安又好笑又无奈,恨不能在每个群里都喊一嗓子:“团长不是万能的!”团购群里的聊天截图什么是生存?什么是生活?这是一个月来,程安和上海团长们面临的既深刻又急迫的议题,而且界线一直在变化,每天都有新答案。一开始,没有人挑剔每天能团到什么,有就行,最多争论下面粉算不算改善型需求。后来有人开始要生抽、陈醋,葱和蒜;然后是面包、牛奶、水果、咖啡豆;断粮的恐慌结束后,人们终于想起那些构筑起生活的烟火气,比如:可乐、鲜奶、蛋糕、鱼头、小龙虾……“必需品”的清单越拉越长,背后的诉求很简单——让往日的生活回来。人们不知道这还有多远,有时候甚至不切实际地寄望于团长。而对站在供需毛细血管一线的团长来说,他们深知愿望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他们一边和人们的需求赛跑,一边在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中感到无力。“现在,我只想早点下岗。”一位团长说。●一再妥协的生活:名牌包包不如葱●封控多日后,程安目睹一位老人在小区门口和大白吵架:“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要饿死了。”她意识到:“年轻人总有办法搞到一些东西,但老人不一样。”她在阿里做同城零售的运营,了解上海的仓储、物资和物流情况,觉得多少能做一点事。于是,她成了一名团长。一开始,她并未想过要做件多大的事,只是多一条物资渠道,满足更多“刚需”。但她没想到,封控抵御病毒的同时,也阻挡了货流。此时的程安,自己家里也没有余粮了。她还记得,因为没有囤菜,自己一度就着胡萝卜吃面,没有咖啡和茶,只能饮白开水度日,洗发水用完了,只能用沐浴露顶着。随着上海一夜间从互联网时代退回供销社时代。大多没有饥饿记忆的人们,经历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开始学着向生存妥协。对“量”的把控从未如此敏感。他们在蔬菜配置上下足功夫,一颗白菜切成两半,一半中午炒着吃,一半晚上下面条。每一餐的“含肉量”都在降低,有人把冰箱里过期两年的罐头肉吃了。妈妈们开始减少给孩子喂奶粉的次数,顿顿有好过一顿饱,只要不哭就能挺下去。习惯了桶装水和可乐的人,也拿出了积灰的烧水壶。平日只吃外卖的人,要么向自己糟糕的厨艺投降,要么只能一日三顿泡面。发芽的土豆真有人吃了。甚至不吸水的猫砂也有人洗洗晾干循环使用。起初,大家都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一周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周之后,家住浦东的团长张晗,把最后一把葱裹上了厚厚的保鲜膜,放在冰箱里,只有吃面的时候才取出来放一点。她本是一个热爱购物的人,如今看着抽屉里的各种名牌包,突然觉得毫无价值。“还不如葱。”

某小区的物品互助登记表

●为团菜做SOP,先保证不挨饿●协调了饿了么在上海的仓库、运力和物资后,程安和同事们从零开始,搭建了一套团购生态。在第一个小区的试点完成后,程安开始想办法让现有的物资渠道覆盖更多封控小区。她发动在上海的阿里同事,拉起了一个钉钉群,鼓励更多人加入这项保供行动中。有别于商业团长,群里的所有团长都是志愿者。在团购志愿者的钉钉群里,一位团长提议给小区孤寡老人赠送物资起初,群里只有几十人,过了短短几天,就扩展到5个群,报名的志愿者达到了人。此时,正值上海各个小区的物资供应短缺,几乎每个小区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团长。许多封控小区居民的生活,便是靠一个个团长维持。而这些来自互联网大厂的志愿者,则用互联网的工作方式,去做一件自己毫无经验的事。加入这个项目的张晗,在做团长的过程中,设计了一套接收和分发物资的详细流程。张晗为团购志愿者制定的SOP“大厂喜欢做SOP。阿里人对流程的敏感度还是很高的。总觉得不沉淀下来就少点什么。这可能是一种职业病。”张晗说。很多团长总被当成全职客服,甚至是出气筒。在阿里妈妈从事销售顾问的团长,干脆搞了一套线上客服管理流程——重在解决团长对居民们的情绪管理问题。一位阿里团长的线上管理流程,解决了小区团购的售后反馈问题有人把在阿里的整套工作方式搬到了小区里,将志愿者团队分为:专门统筹居民健康状况的信息组、核酸组,负责接货、分拣和配送的物资组,以及对物资做消毒处理的消杀组。当然,每次开团之后,都少不了“复盘”。许多平时只对接乙方的大厂打工人,突然感觉整个小区几千号居民,都成了自己的甲方。尚有余力的志愿者也会帮助“野团”进行流程管理和物资分发,甚至有人身兼数团,懂渠道的筛选供应商;做市场的挨个给通讯录里的老板打电话,能团成一个是一个;懂选品的坐镇大后方,为难以满足的需求寻找替代品。程安的身份比其他团长都特殊,她要兼顾末端分发和前端供应链管理。作为在一线的志愿者,她见识过最真实的匮乏和短缺,所以她的出发点,就是让大家不挨饿。“很难满足咖啡这样的需求,我能拿到,但是我拒绝。因为那是改善型消费,不是必需品。”程安说。她只想把有限的物资和运力覆盖到更多家庭。她自知力量有限,“上海有万人,我们能覆盖20万人,就不错了。”一切不符合“必需”的需求,都会被砍掉。●越来越难界定的“必需品”:●团个巧克力过分吗?保供的团购可以保证生存,但生活则是另一回事。起初一段时间,程安和同事的一项重要工作,是控制好团购清单的SKU,集中力量团有限的保供单品,从而带来尽量多的卡路里。这个思路,社区上下也在宣传和推行。一段网上流传的视频里,居委工作者用喇叭向小区居民喊话:“什么水果啊之类的,不是生活必需品……就不要去买,少一点没关系的……”少一点真的没关系吗?起初,人们在意分寸和体面,担心新的需求会给志愿者带来额外的负担。不过,生活不能只有米面粮油,对烟火百味的思念逐渐弥漫开来。四月初,上海师范大学的一位研究生,用自己的5万元积蓄,给封校大半个月的校友送去了近斤巧克力。但除了同学的感谢以外,她还收获了一波网暴,不少人质问她:“为什么不捐防疫物资?”“巧克力是刚需吗?”部分网暴留言4月24日,静安区某公寓居民自发团购哈根达斯冰淇淋,后被其他居民举报至居委会,最终团购到的冰淇淋无法进入小区。但对生活的向往是本能,挡不住。在普陀区,开始有人团购成箱的可乐、榴莲,甚至还有人提出要团购西瓜,一个被封控在酒店的年轻人因为想喝可乐但又找不到拼团的人,于是自己团购了50箱,被供应商称为“独立团团长“。四月中的某个夜晚,一位被封控的鼓手在自家阳台上敲起了架子鼓,小区里灯火通明,有居民打开手机闪光灯充当气氛组,结束后欢呼声不绝于耳。生活的思路渐渐打开。人们开始在阳台种菜,从幼苗开始,每日浇水,伴它翠绿,直到目送它徐徐入锅。人性的需求,也像花坛里的葱一样,先是被外来的一刀齐根斩断,只剩下个葱头,经过在土地里的蛰伏期,小心翼翼地破土、隐隐冒尖,然后冒失地生长。张晗在阳台花坛种下的葱被各种需求所困扰的不止程安一个,在别的小区,有人在群里求购安眠药和褪黑素,结果应者云集。在年轻人多的小区里,咖啡和可乐就是一种每日刚需。很多东南沿海长大的人则认为,比起肉类,鱼和虾更不可或缺。“猫还有个猫抓板呢,封在家里这么久,我想要盒乐高行吗?”还有居民在群里问。一位普陀区封控居民的朋友圈图“我以前老好奇猫每天在窗台上往外看个啥,直到现在我也蹲上了窗台”虽说以身作则,用实际行动抵抗碳酸饮料。但某一天,连志愿者自己都开始馋可乐了。在一些小区,志愿者加入了团购可乐的人群,当成箱可乐送达时,他们自己搬得充满热情。必需品的外延正在扩展,居民们正穷尽手边的一切资源,最大限度还原之前的生活。在张晗的小区里,有人把香蕉捣成泥,放进冰箱,第二天把它当成冰淇淋吃,欺骗自己的舌头。热衷路跑的人在屋里一天的步数甚至能上万。面对泛滥的胡萝卜,人们在群里交流胡萝卜的一百种做法,甚至有人传授用胡萝卜做蛋糕的秘诀。对于上海市民而言,没有了咖啡蛋糕下午茶,哪怕满桌都是胡萝卜,也必须注意精致的摆盘。张晗做的全胡萝卜宴,胡萝卜烧肉+泡胡萝卜+胡萝卜番茄汁有团长在分享居民们“精致生活”的同时,索性把居民们的部分需求反馈到了钉钉群里,尽管大多数人依然理性地认为应当优先满足人的生存需求。但在团长之间,对“必需品”的坚持却产生了一丝动摇。“生活到底能不能用‘必需’来界定?”程安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小区里的一位俄罗斯人不知道从哪弄到了糖果和饼干,在分发物资时托志愿者把这些零食带给每个有小孩的家庭。“很久没有见到孩子那么开心了。”程安说。长期封控在家,大人焦虑,孩子也苦闷,程安想起,某次开电话会时,突然听到一阵孩子的吵闹,随即一位同事断线。几分钟后,这位同事才重新上线,轻轻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刚才去揍孩子了。”“如果有人统计的话……”程安猜,“这一个月,上海父母打孩子的频率肯定提高了。”而拿到糖果之后,小区群里就有家长表示:这一天,孩子都变乖了。对于平时送肉蛋奶和蔬菜上门的志愿者,孩子并没有太直观的感受。但自从那天志愿者挨家挨户发糖之后,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就成了孩子们口中的“糖果叔叔”,每次逢志愿者敲门,孩子都会问,“今天有糖吗?”程安由此开始思考,被封控在家的人们,可能格外需要“吃饱”之外的安抚,小孩如此,大人亦然。孩子吃糖,这一件生活中的小事,从未显得如此重要。她决定尝试一点改变。“我们弄不到葱,但是料酒可以搞到。”考虑到葱、姜、蒜主要是烧一些荤腥的菜时用来调味,她决定把有替代功能的料酒放进团购包里。作为同在疫区的居民,程安清楚,长期封控之下,味蕾多一分触动,足不出户的人们便少一分焦虑。现在,程安开始认为,巧克力就是刚需。那一天,当鸡蛋和牛腩同时到仓时,她很笃定地选择了牛腩。“大家被封控这么久了,有牛腩吃谁还吃鸡蛋?那天买到牛腩的家庭一定很幸福。”●真正的生活,是“团”不来的●在料酒和牛腩收到居民和团长们的一致好评后,程安开始努力满足更多的需求。她把箱装水果换成了水果篮。除了一些如苹果之类的常规水果外,她还在其中加入了诸如枇杷和草莓等时令水果。尽管它们对新鲜度和运输条件的要求更高,但收到枇杷的居民,几乎都很兴奋。也有人会质疑,为什么自己的果篮比别人少了一个枇杷。程安能理解这种不满,毕竟人们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太久,以至于只要一个枇杷,就能带来全然不同的生活感受。随着团购的增加,程安和同事们的保供工作已经覆盖了约个小区,团长们的开团技能也越来越老练。大量品牌方和供应商的加入,为程安提供了更多开团物资的选择。日常有囤积习惯的居民,被戏称为“囤囤怪”。一位“囤囤怪”在朋友圈晒自家的猫,配文里写道:想想我还有那么多可乐,我就很安心SKU由原本的4个,升级成了后来的6个。增加了两个专门满足特定人群的刚性需求,比如:老人的成人纸尿裤和低糖食品,以及奶粉、尿不湿等各类婴幼儿用品。可供轮换的商品种类高达个,总有机会满足一些人的个性化需求,但这一举措却招来了部分团长的议论。“要知道,物资都是成箱送来的。”张晗说,居民们之所以能按订单收到自己购买的物资,全凭团长和小区志愿者们亲手把成箱的货物拆分后再一件一件分拣、核对再打包。每多一个SKU就意味着工作量成倍放大,以及更多的售后纠纷。阿里也注意到了自家员工在上海做公益团长的情况。为了协助团长们解决眼前的困境,阿里派出了几十位小二支援,他们进入各个小区的团购群里,接替志愿者承担起了客服,并建立了新报名团长的培训体系。同时,阿里也从公司层面为这些志愿者们提供了更多支持,包括专项疫情险、报销支出和发放防疫物资,当团长期间产生的电话费都由公司兜底。对程安们来说,这算是正规军入场救急。但团长们身上的压力很难减轻,疫情下的小区团购,很大程度上基于对团长的个人信任。一旦出现纠纷,居民首先想到的仍是团长。在售后纠纷中,出现居民不愿接受退款的情况,团长们有时只能从自己的冰箱里“拿货”赔偿。这些无法随时满足的个性化需求,经常让保供团长们倍感挫败。经历过几次从自己的“库存”里拿货给居民的情况之后,团长们也没办法了,“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由于运力紧张,物资送达时间难以精确,货车师傅会在出发前提前电话通知团长,给出一个大概时间。“开会的时候神经都是紧绷的,要一直盯着手机,生怕接不到电话。”一位团长说,接物资那一天他总倍感煎熬。深夜,刚刚发完物资的阿里志愿团长尽管如此,依然有居民反应团购的商品还是太少,不断提出新的需求。而要找到货源并将物资运进上海本非易事,需要考虑货车数量、冷链配置、成本控制,甚至通行证、司机个人健康等诸多复杂环节。有时候能团到面包,但品牌、口味甚至大小都有无数组合。有人想要肉松的,有人想要椰蓉的,还有人只吃动物奶油面包。顶着这些吐槽,不少团长才知道,世上的面包原来有这么多花样。于是,需求不断裂变。一个需求上架了,又分裂出不计其数的新需求。团购与个性化需求间的鸿沟越发明显。比如生鲜,冷链运力只有那么多,能团到小龙虾并不意味着能团到鲜鱼头。而且团购发放时间长,加工处理过的小龙虾尚且能撑一撑,鲜鱼头却很快坏了。总之,越是精细的需求,越难被满足,更不用提神龛上的蜡烛和杜比亚蟑螂这些小众需求了。在程安和同事们的努力下,居民们的需求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那些刚好被满足的乐观者迸发了更多憧憬:“照这趋势,之后团长是不是能给我们团个电影看看?”程安意识到,团长们再努力,也没法满足人们对正常生活的渴望。真正的生活,哪里“团”得来呢?一位上海居民为邻居烤的复活节蛋糕●“祝各位团长早日下岗”●程安和同事们发现,他们做不到的事,居民们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各显神通,在团购以外给单调的生活撕开一个口子。除了一些平台和品牌方的团购外,居民常利用自己的资源与渠道,通过小商家和跑腿小哥,组织邻居们购买品类丰富的商品。有人联系上了郊区的蔬菜大棚,送来滞销的新鲜农产品;在金龙鱼工作的小区居民,协调公司送来了一整货车的食用油。在5月9号,有小区以母亲节为理由,团了一批鲜花。芍药、雏菊、百合,都是这个季节的花。运输出了点岔子,当天没到,一小区的人都在急切的等,“那是想看一眼春天的执念啊”。也有的小区团了夏季的衣服,后果就是居民们下楼放风时都统一着装了。有人开玩笑道: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出不来,结果是大家都“进去了”。甚至网上还有人分享,把《猫和老鼠》用投影仪投在居民楼上,和邻居一同观看的经历。“我们搞不来的东西,有人能搞来。总有人能搞到可乐和糖果。”程安说。她不奢求能满足所有人的一切需求,“因为我们只有这么大能量。如果真的让我们包揽了一切,那反而是不正常的。”“非必要”的团购和代购,很多时候仍需要像做贼一样遮遮掩掩,跟居委会或者街道斗智斗勇。冰激凌、薯片等商品都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暗语。封控日久,人们越来越不愿意“假装生活”,越来越多“非必要”的需求在变成“必要”。很多“非必要”需求,得跟居委会斗智斗勇通过各种团购和代购,张晗也告别了全胡萝卜宴。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做的一桌好菜,有山姆的牛肉、盒马的三文鱼,还从不同野生团长那买来的笋和香菜。“一顿饭,得到了国际巨头、中国企业和本地达人的支持。”她开玩笑道:“分布式采购加上志愿者们的一站式服务,才到达了我的餐桌。”这是眼前这个时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写照。程安偶尔会吐槽邻居们那些永无止境的需求,但她自己也有无法抹除的执念:“等都结束了,我只想在阳光下喝一杯咖啡。”这不应该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吗?有时候她会自问自答。但就像“三年之后又三年”,什么时候才是结束呢。程安说,保供“团长”这个特殊时期的群体,最后一定会下岗。到了那时,这座城市才能算真正回归正常。最后,程安说起了另一位团长的故事。就在几天前,一位饿了么的志愿者团长曾独自骑着电动车,为一位求助的岁老人,送去20斤大米和水果。团购志愿者群里的求助信息这是封控20多天后,那位团长第一次走出小区。沿途,她经过空无一人的徐家汇。这个往日上海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如今偶有送货的卡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过,不知开往何处。路两旁是茂密的梧桐,还有万上海人错过的春天。阿里志愿者在送物资路上拍摄的上海街景几天前,在阿里志愿者的群里,一位叫张晗的同事直播分享自己做团长的经验。二人此前并没有工作上的交集,但她记得,张晗的SOP写得非常详尽,“一看就是老阿里了。”那次分享结束时,张晗说了一句:“祝各位团长早日下岗。”骑车经过空无一人的徐家汇,她想起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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